浅金落樱

【多恩×茜斯卡】读书间隙

       标题是随便起的（……

       很久没有写过东西了，写得完全个人喜好向，遣词造句什么的也是按自己顺手的来，情节衔接很怪，前言不搭后语，自己想象的时候觉得很甜，写下来干巴巴的，还有一些估计只有自己能懂的隐喻，如果觉得很没意思的话请谅解orz

       可能会有后续？后续再也不会写成这样了orz

       “卡思希，他的头发宛如春日萌发的新绿松针，他的双眸犹如历久弥新的金黄琥珀，他的容貌仿佛罗曼城盛开的常春花。稍显不足的一点就是，他的鼻梁上架着一副椭圆的银丝眼镜，把他的俊俏容貌遮去了部分。

       “这位青年，已经年满二十二岁整了，也有一份正经的教师工作，为什么还迟迟找不到自己的命中之人呢？要知道，连生来便有着霉运幻则的人都能找到恋人哩！

       “要究其原因，还是得到他的家中去看一看。

       “从进门的玄关开始，柜子上放着《叩响幻则之门》、《苜蓿诗集》，客厅茶几上堆着《十纪元建筑风格考》、《安斯风雪夜》，卧室床头垒着《论域则》、《物种起源：从史莱姆到人类》，家中每一个房间，都无处没有书。

       “至于书房，那可更不得了了，从地板到天花板，你所能见到的全部地方都是书架，上面的书则是从卡思希幼年时最爱的《窗边的蛋蛋鸟》到今年最新出版的《旅行的猫和少年》，从薄薄的《边陲树屋》到大部头的《基础合成技术大全》，应有尽有。

       “这下你应该知道了，这个青年唯一的缺点，就是他太爱书了。”

 

       丽塔肯定是故意戏弄我的。

       茜斯卡合上了这本既视感颇多的小说，想了想，又翻开了它，提笔写上了“一派胡言。”之后，推了一下眼镜，继续阅读了下去。

       这本书是今天丽塔塞给她的，据丽塔说，她随着爸爸去进货时，书商极力向他们推荐这本小说：“在洛安那边可火了，城里的男孩子和女孩子都爱读！”

       “我翻了一遍，确实写得特别感人，所以这本书就送你了！虽然不用我说，但是一定要读哦！”丽塔把这本书加在她左挑右选挑出来的高高书堆顶上，朝她挤了挤眼睛，笑了起来，“还很真实哦。”

       原来真实就是这么个意思哦，茜斯卡终于懂了她那促狭表情的含义。

       茜斯卡今天是拉着多恩一起来埃克特拜访书店，不，拜访丽塔家，算了，直接一点，就是来看书的。然而在路上，从绵断山的山洞里钻出来，在绿茸茸的草坡中的人和动物踩出来的小道上行走，经过从高高悬崖冲下来的瀑布，踩着结实原木做成的吊桥过河时……

       原木虽然结实，可绑着它的绳子已经在多年的风吹雨打下变得脆弱不堪了，茜斯卡轻巧地跳过了那一节看起来相当危险的木头，转头提醒落在她身后的多恩。

       “这里的绳子要断了，小心一点。”

       “啊，嗯……”多恩方才垂着眸，听到茜斯卡的声音才抬起头，但不知在出神地想什么，看着完全没有回过神来，。

       “扑通！”

       因此，因为一脚踩空，掉进从山顶流下的冰凉河流，之后又不得不穿着湿透的衣服，在阴暗的山洞里吹了许久阴风，在下山的路上吹了许久山风，所以一到埃克特就发起了热，不得不喝下健康剂，睡在床上等待病愈，这个结果也很正常吧。

       这里是丽塔家楼下专用做客房的小房间，不过，因为茜斯卡几乎每周都会来做客，有时还会拉上多恩（“伯父伯母说了，让我多带你出门转转，所以该起床了，不然到埃克特就该错过午饭了。”——早晨六点时的多恩家），这里差不多成了他们两人的房间。

       房间里有两张木床，铺着软和的被褥，多恩正躺在靠近门那一侧的床上；有一个小柜，现在上面放着多恩的水杯和健康剂的空瓶子；有一张书桌，粗略一算，大约摆了二三十本书，其中还有多恩的两本冒险小说，丽塔本来想再放个小花瓶，被茜斯卡以太占地方，不如多放几本书为由拒绝了；有一个衣柜，挂着他们两人的几件衣服，多亏了这些先前带过来的换洗衣物，多恩才没有陷入没有衣服穿的境地。

       除此之外，还有一张小圆桌和两把木椅，位于采光最好的窗下。窗户微敞着，吹进来混着干草清香的风，茜斯卡坐在椅子上，翻过了第一章的最后一页，想起自己兼着看顾病中的多恩的任务，便抬起头来看了一眼。出乎意料，她这个认为世上最重要的就是睡觉的竹马却并未进入梦乡，朝着窗这边侧躺着，望着她身后的摇晃的青翠树影。

       “怎么了，你不是平时一挨枕头就该睡着了吗？现在正好可以睡个午觉。”茜斯卡带着笑意望着他，“今天你可是被我一大早拉起来赶路的。”

       “盖着被子也太热了，睡不着。”多恩合上眼，转过去躺平，把薄薄的被子往下拉了拉。

       茜斯卡站起身来，顺手把书放进口袋：“那我去给你拿毛巾来降降温，你觉得热就只把肚子盖上就好，免得烧得更厉害了。”

 

       “……这日，卡思希从洛安回来，他是去采购新书的，每个月，他都要去洛安的大书店一回，带回这一个月的精神食粮。

       “经过邻居家时，他被叫住了，是新搬来那家的小女儿，一位看起来苍白瘦弱的金发少女，她坐在平台上的小桌旁，桌上是一本翻开的旧书，看起来已经被翻阅了很多次了。

       “‘您好，我叫艾恩娜，冒昧问一下，您有新的冒险小说吗？’少女向着卡思希露出了羞涩的笑容。”

 

       “茜斯卡，有新的冒险小说吗？”

       茜斯卡听到声音，抬眼看向多恩，为着这与书中台词奇妙重合的情景愣了一下，随即笑了。

       “还是睡不着？真是稀奇，要不来一本……”她清点着书堆，“唔，《言咏系……”

       “不，免了，我这就睡。”被子重新被多恩蒙在了头上。

       “开玩笑的，给你拿的《务农少年奇幻之旅》，前几天才出版的，等你病好了就给你看。”茜斯卡找到了目标，抽出一本书，冲着他晃了晃。

       “我觉得我现在已经好了，快给我吧。”

       “你现在头顶毛巾的形象可没有说服力，躺下，别坐起来，毛巾要掉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多恩悻悻地躺了回去，叹了一口气。

 

       “两人的感情，在一起分享卡思希带来的书，和一起分享艾恩娜亲手缝制的柔软坐垫中愈加升温了。

       “‘艾恩娜，你为什么那么喜欢冒险小说呢？’如同往常一样两人一起阅读的周末下午，在午后三点温暖的阳光中，卡思希看着聚精会神阅读着新小说，不时小声发出感想的艾恩娜，问到。

       “‘嗯？唔……这个嘛……’

       “‘卡思希先生，您也知道，我的身体从出生起就不好，爸爸妈妈担心我，从不让我单独离开家太远，人越缺少什么，就会越追求什么，不是吗？’

       “‘我也想有一天能像那些旅行者一样，去看看那些我没见过的风景。’

       “‘悬崖、沙漠、雪山、海滩、雨林，哪怕不在野外，只是旅行到别的城市，在街道上随意地逛逛，都比只能坐在家里的沙发上，走两步路就觉得累好。’”

 

       茜斯卡看到这里，看了一眼多恩，他还没有睡着，正伸手去拿柜子上的水杯。

       “这个人和多恩完全不一样呢。”她揶揄到。

       “啊？你在看什么啊，怎么又突然来吐槽我了……”

       “没什么，就是这个人和你看冒险小说的理由完全不一样。”

       “理由不一样也很正常嘛，但是喜欢冒险小说的人，无非都是不想或者没法出门，又想要体会自由自在的感觉吧。”多恩想了想又补充道，“等等，提前说了，我已经差不多每周都陪你翻山越岭过来看书了！不然我才不会掉进水里。”

       “抱歉抱歉，多谢我们的多恩大英雄陪我过来，我会好好照顾你的。不过多出来走走也没什么不好，这样才能知道躺在家里屋顶上睡觉有多舒服吧？”

       “……确实，我现在就在想念我的屋顶，但是前段日子我可已经走够了，再也不想去那么远的地方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多恩一口气灌下了半杯水，打了个哈欠又躺下了：“发了这么久呆，我也困了，晚安。”

       “晚安，一会要我喊你吃晚饭吗？”茜斯卡看了看窗外，已经过了一天中最热的时候，路边被太阳晒得蔫了的野花也在慢慢恢复活力。

       “嗯，好……”多恩的声音听起来已经是迷迷糊糊的了。

       “睡得可真快。”茜斯卡无奈地摇摇头，放轻了翻书的动作，即使这么一点声音根本吵不醒他。

 

       “虽然知道艾恩娜的身体越来越坏了，卡思希还是没有想到，离别之日会来得那么快。

       “也许是因为秋雨来时忘了关窗，艾恩娜染上了严重的肺炎，连续多日的高热又引发了意识模糊，再多的健康剂也没有回春之力，年轻的生命渐渐走向死亡的终焉。

       “……‘卡思希先生，请给我念念你最新买的小说吧……’

       “‘好，我会一直给你念的。’卡思希温柔地抚着她的手，很凉。

       “簌簌秋雨的时节已经过去了，月光照在经霜后被风吹光了种子的芒草花上，艾恩娜睡去了，她终于摆脱了孱弱的身躯，走向了这片她期盼已久，想要游览的大地。”

 

       约莫是八点，茜斯卡读完了这个平淡的悲剧，站起来伸了个懒腰。窗子朝着北边，所以尽管今天是一个满月夜，也没有月光能斜斜照进房间烘托气氛，只有对面杂货店的灯光将窗上的格栅影子映在了墙上。

       多恩吃过晚饭后又睡了，她轻轻走到床边，伸手摸上他的额头，温的，和自己的体温没有什么差别，她便顺手把他的刘海捋到一边。因为换衣服时顺便洗了澡，他身上略有些香皂的橙花味，明天多卡来叫他起床的时候就不会那么香了，她饶有兴味地想，拢起自己柔软柳条般的辫子，又低头凑近嗅了嗅。

       念故事吗，我可不会再给这个懒鬼念了，上一次应该还是那回吧？六岁那会？之后就沉迷自己读冒险故事和整天幻想了。不过，生病了的话也许可以考虑。

       除去多恩不想动的这个因素，和书里不一样，冒险对我们来说也不是难事。我们已经走遍过这个大陆了，再远就是还没有人去过的大海那边，海那边大陆的书会是什么样呢？等哪一天，也许得好多年以后，有船能到那边去了，就拉上多恩一起去，反正，她狡黠一笑，想起了那本被他放在自己书架上最显眼地方的棕红色笔记本，一直以来都是你陪着我的，也不差这一回吧，少年D？

       睡梦中的多恩仿佛有了什么不祥的预感，皱着眉头嘟囔了一句听不懂的梦话。

       朝夕相处了那么多年，她怎么会不知道，在问出那种话以后，又悄悄在小说中写下那样句子，自己来喊他起床时随手翻了翻大大咧咧敞开在身边的本子，被发现后红着脸抢回去，慌乱划掉还声称只是“艺术加工”的竹马的真实想法？

       那当然是等他自己说出来了。

       反正，世界也祥和，不用再担心熟悉的家乡（虽然是重建后的）、宝贵的书本（重新收集的）、柔软的床铺（看在这家伙花了好一番功夫的份上）和相伴的记忆（大多数是两人互相添麻烦）消失，未来也还悠长，还有好多好多个十几年两人会一起走过，总有一天能听到的，对吧？